印度的國營商場-視野

我和同事在印度新德里出差期間，印方一位負責人說要帶我們去國營商場購物。我暗生疑問：印度的國營商場會是什么樣？
　　
　　汽車緩緩穿過印度門總統大道。來到了總理府廣場。我們欣賞完街景后，車在一座陳舊的大樓前停下。大樓門口的英文單詞表明，這里是個國營{商場。別看這商場外表陳舊，里面卻金碧輝煌，顧客絡繹不絕，不時能看到成群的歐美顧客。
　　
　　商場里的商品琳瑯滿目，擺放卻毫無規律。這邊是五光十色的紗麗，那邊是樣色單一的皮衣，濃香四溢的印度紅茶竟與珠光寶氣的印度手鐲為鄰。但這絲毫沒有讓我掃興，這里的每件商品都明碼標價。把稅費單獨標注出來。讓顧客一下就能明白自己交了多少稅。
　　
　　我拿起一盒紅茶問售貨員，多要幾盒能便宜嗎？那個黑黑的印度小伙一笑。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。不能。要多少都是這個價，國營商場是不打折的。
　　
　　真不會做生意！同事提醒我，先逛逛再說。我和同事從一樓的第一家柜臺開始逛，力爭不錯過任何一家。半天下來，我們逛完了這座5層樓的商場。累了個半死。為了不耽誤時間，我和同事很快達成一致：只買皮衣、紅茶和手鐲。
　　
　　那個令我們駐足許久的皮衣柜臺，是兩個60多歲的老人開的，一個是印度當地人，另一個是英國人。他們悠閑地喝著茶，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來往的顧客，那個英國老人見我和同事第二次來到柜臺前，忙起身相迎。我問他，皮衣是牛皮的嗎？他趕緊把食指放在嘴上“噓”了一聲說“不能讓他聽見”，隨后指了指他身后的印度老本，輕輕搖著頭說：“印度怎么會有牛皮衣呢？牛是神圣的啊！”
　　
　　我恍然大悟。“那這是羊皮的？”我摸著軟軟的皮衣問。英國老人說：“對，這是印度山羊皮的。”我確實喜歡這山羊皮的皮衣。但不急著買，一是想砍砍價，二是想和他多聊聊，練練口語。
　　
　　我說，便宜點兒吧，我多買幾件。我沒忘記夸他，說聽他說英語簡直是享受，太標準了。他謝了我說，這是國營商場，買多少件都是這個價格。“對國際友人也不照顧嗎？”我做了個鬼臉。他笑了，拍拍我的肩膀問：“你的護照呢？”我把護照遞給他。他看了后說去問問經理。說罷，他拿起我的護照，轉身走了。
　　
　　那個印度老人于是接著向我介紹他的皮衣，他濃濃的印度口音讓我不很適應。過了一小會兒，英國老人滿頭大汗地小跑著回來，高興地說：“先生，經理同意了，優惠100盧比！”
　　
　　我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。費了這么大勁兒才便宜100盧比（約合14元人民幣）！但看他滿頭大汗的，我不能拒絕他的好意，便說“太感謝你了”。他飛快地開著單據。我想給他50盧比作為小費，他卻說：“不能這樣，國營商場不收小費的。”態度之堅決讓我很意外。
　　
　　去收銀臺交完錢。收銀員把4聯單據中的兩聯還給我。英國老人接過付完款的單據，讓我留下一聯，然后道謝、道別，卻不給我皮衣。我的皮衣呢？我問，他說，衣服會被送到商場門口，離開商場時拿著單據去領就可以了。原來是這樣，我們可以輕松地購買紅茶和手鐲了。
　　
　　準備離開商場時，我們走到商場門口。靠近門口處有一個大大的柜臺，很多人在那里排隊，等侯領取自己的商品。每件商品被單獨放在一個包里，不是魍料袋，而是精工細做的有印度特色的布包，很環保，也很別致。